第七回 上
:“二位兄弟,你们的父亲乃是众所仰慕的国相。国相去世之后,其位应该归之于你们兄弟,谁知却被别人轻而易举地取走,众人莫不愤愤不平,却又敢怒而不敢言。你们兄弟的才能超群出众,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如今却屈居人后,坐守一隅弹丸之地,为人所役属。咳,世道之不公,一至于此。”桓赧、散达兄弟闻言,不由大怒,一股无名之火从脚底升腾而起,刹那之间已经冲至脑门。当下拍案而起,高声叫道:“好恼,好恼!可恨,可恨!不提此事还罢了,真能把人活活气死!”乌春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人世之间,岂能是甘居人下者。国相之位已被颇刺淑所居,难道你们兄弟还不想再夺回来吗?”桓赧、散达兄弟说道:“手中之物被人夺去,岂能善罢甘休!”乌春说道:“如果你们兄弟无有此心,也就罢了。若有此心,我倒有一计。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可一举而夺得国相之位。”二人闻言大喜,当下设宴相待乌春,并与乌春歃血为盟。壹趣妏敩www.sxynkj.ċöm
乌春告别桓赧、散达兄弟,又催马来见婆诸刊。婆诸刊也备了一桌酒席,热情地接待了这位从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酒过三巡,食供五味,婆诸刊说道:“佳宾临门,必有赐教之事。”乌春说道:“杯中有美酒,盘中有佳肴,当然是其乐融融,乐不思忧。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一位白发斑斑的老人,独居于边远荒凉之地。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聚。终日与冰雪为伴,着实可怜”婆诸刊听了,举杯不能饮,举筷不能食。哀伤悲泣,泪飞为雨。沉默许久,这才说道:“不堪闻此之言,也是他罪有应得。”乌春说道:“兄弟,你这句话就说的不明不白了。你今身为一个部落之长,也许真是心满意足了。”婆诸刊说道:“其实,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乌古廼节度使所赐。受人之恩,岂能有忘?”乌春说道:“我想冒昧地问首领一句话,刚才我提到那位白发老人的时候,首领为何含悲而泣?”婆诸刊说道:“思父之情,不能无伤。”乌春听言,冷笑一声,说道:“父仇不报,认贼为友。如此之人,枉活于人世之间!”说罢,佯装动怒,拂袖而起。婆诸刊见状,声色不动,安然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成了一个麻木不仁之人了。人世之间的恩恩怨怨,喜喜怒怒,早已难能使我心动了。”乌春说道:“首领瞒得了别人,岂能瞒过了我?其实,喜怒哀乐不动于心,正是有心人呀。请屏退左右,我有一言相告。”婆诸刊闻言,即命罢宴,将乌春邀入密室之中,说道:“我早已料到你今日此来,必有要事,且请尽言。”乌春说道:“今日此来,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告,但有一件事,首领应该如实言之。首领父仇在身,难道就不想雪耻吗?”婆诸刊闻言,双目垂泪,说道:“刚才所言,只不过是试你一试罢了。我只所以含怨忍悲以事乌古廼者,是想明哲保身,待机而动。”乌春说道:“乌古廼刚死不久,劾里钵兄弟新继其位,人心未附,动乱在即。天赐之机,不可错失。”婆诸刊指天发誓道:“不灭劾里钵,难雪我胸中之恨!”当下二人重又入席,直至更深夜半,方才作罢。
次日清晨,乌春离开了孩懒水,绕道苏素海甸,再经过拔里迈泺,直至活刺混水来见腊醅、麻产兄弟。其时,腊醅、麻产兄弟正在志高气满,飞扬跋扈之际,一拍即合,答应起兵相应。乌春见事情的进展比预先想到的还要顺利得多,不由的心花怒放。立即赶赴纳葛里村,来见跋黑,对他说道:“外面即将火发。”跋黑也对他说道:“内面也将火起。”言罢,二人相视大笑。
再说劾里钵在父亲去世之后,继承其位,担任了节度使之职。在女真人诸部落之内除恶扬善,尽职尽责,加意抚慰部落之众。又因为跋黑乃是父辈,且又立有大功,更是尊崇有加,凡事必与商量。跋黑也是谦恭谨慎,语恳意切。劾里钵与其相处,大受感动。打算重用这位长辈,使其统率完颜部落之兵。
有一天,颇刺淑匆匆来见劾里钵,对他说道:“兄长,事情发生的这般蹊跷,令人心疑。近日,纳葛里村流言四起,人心浮动。只见到处都在交头接耳,街谈巷议。若是一走近他们,不是闭口不语,就是四散而去。思来想去,不知何故。”劾里钵闻言,也起了疑心,思忖许久,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常言道:‘水有源,树有根。’兄弟平日可多留意,查访一番,但不要惊动部落中人。”颇剌淑说道:“兄长所言,我当谨记于心。”正要告辞而出,只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奔了过来,口中一个劲地叫嚷道:“恶盆纳,好小子,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造谣惑众,我且带你去见节度使和国相,理论一番,看你还有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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