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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酒如何成为警视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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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 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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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飞机上有驾驶员,有组织的监控设备,如果随便交流,很有可能会出事。所以新海空带着黑泽阵坐进直升飞机之后,便没有再交流。在巨大的噪音中,他们两个人双双保持沉默,默契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所幸飞机的航程并不长,新海空才刚刚阖上眼睛小憩了一段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前面,周围还有数架载着人的直升飞机。劫后余生的小孩子们站得东倒西歪,大部分甚至直接被担架抬着离开了现场。

  “新海!快点过来!”

  新海空才刚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揪着胳膊往人群外面拉。

  他皱着眉,抬眼打量了一下拉着他的人。

  那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妇人,半黑半白的头发丝交缠在一起,显得有些疲累。她的身上穿着少见的、女仆式样的衣服,枯树枝一般的粗手紧紧拽着新海空的胳膊。

  这是谁?

  “考核官大人要见你。”

  老妇人一边抓着新海空的手,一边行色匆匆地往不远处的教堂里走。

  “你待会服个软就好了,没必要和人对着干。你能逃过一次考核,总不可能之后次次都这么幸运吧?这种考核死亡率有多高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既然能够在组织的培养下卧底进入政界,又何必要跟着那群孤儿院的孩子一起抢杀手的名额呢?”

  哦吼,信息量好大。

  新海空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了这个老妇人的步伐,他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若有所思地问道:“服软了之后,我就能过得很好吗?”

  “……”老妇人顿了一下,不以为意地开口:“至少比去训练所要好得多。你自己这一次又不是没试过,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吗?何必呢。”

  新海空抿着嘴,迅速开始梳理线索。

  首先,这个女仆对他的身世背景和目前处境非常了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来源。

  其次,按照女仆话里的意思,他和琴酒似乎已经走上两条不一样的道路。琴酒在训练所里经过无数次考核来争取活命的机会,而他则会接受组织的教育、以卧底的方式进入政界。

  再次,十年之后他和琴酒是一起从训练所里出来的搭档,这说明他并没有按照原定的道路往前走,而是选择进入无比凶险的训练所。

  那么问题来了,同样是六岁的孩子,为什么琴酒必须要在训练所里谋出路,他却可以接受以卧底为目标的培养?他和琴酒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差别?

  而他又是为什么放弃了看起来要容易很多的卧底之路,选择进入训练所?

  他和琴酒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智力水平,应该都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只有可能出现在……身世。琴酒是“孤儿院”的孩子,在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之前,并不足以引起组织的重视。而他现在之所以会被寄予厚望,反向说明他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可能很不一般。

  在结合组织给他规划的道路,不难猜出,他的父母应该是被组织派进政商界的卧底,并且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那么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仆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家的仆人。这样一来,就全部都能串连上了。原来他不是孤儿吗?

  新海空僵了一瞬,又被拉着往前踉跄了一下。

  他想要开口询问更细节的信息,但一时半会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是孤儿,他有父母。这个消息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的父母又是谁呢?为什么在回到这个时间线之前的那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注意到父母的存在?如果他的父母是高层,那为什么在其他千千万万个平行时空当中,十六岁的他还是会被送进实验室、死在实验台上?

  他的父母,没能够救下他吗?

  “总而言之,你待会见到考核官大人之后,一定要好好说话,不要得罪他,也不要再闹脾气了。”老妇人拍了拍新海空的肩膀,语气认真地叮嘱着。

  说完之后,她就把新海空推进了那扇半掩着房门的房间。

  ·

  昏暗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子,桌角的老式台灯灯罩上积满了灰尘,光线很是黯淡。www.sxynkj.ċöm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鼻子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睛,深灰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冷冷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新海空。从熟悉的五官,不难认出这就是十年后的那个考核官,没想到这个家伙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担任这个职位了。

  中年男人把手上的钢笔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你想清楚了吗?还要去训练所吗?”

  现在的剧情已经进展到,他坚持要去训练所的地步了吗?

  为了后续的闭环能够顺利展开,他肯定还是要进训练所的。

  “……要去。”

  站在门口的小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不太符合年龄的深沉。

  这里其实存在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系统之前说过,其他世界的新海空同样因为那起实验死亡,这就说明,其他世界的新海空也同样进入了训练所。

  那么,其他世界当中六岁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进训练所?无数次尝试着改变之后,都没有试试看另一条道路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按照你父母铺好的路往前走。不过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仅仅因为一时赌气就要进训练所……”

  中年男人提了提右边的嘴角,歪着嘴嗤笑了一声。

  而且他的父母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音讯?

  六岁的“他”,到底在赌什么气?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搬去训练所了。接你的人会在晚上八点之前到达。”

  中年男人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新海空出去。快速地过完“进入训练所”这一剧情点之后,满腹疑问的新海空也急于去找那个女仆问清楚。他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和守在门口的走廊上、非常谨慎不敢偷听的女仆撞了个正着。

  “怎么样?你道歉了吗?考核官大人让你回来了吗?”

  年老的女仆半弯着要,有些浑浊的琥珀色眼睛担忧地注视着她面前的新海空。

  “没有。他让我回去收拾行李,晚上就搬走。”

  “怎么会!我去找——”

  老妇人的眼睛里一瞬间染上了怒意,她直起腰准备往房间里走,却被新海空拉住了衣角。

  “是我自愿去训练所的,和里面的那个家伙没有关系。你去找他,也没有用。”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犯浑!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只需要按照你父母铺好的路一步步走,就不会出事——”

  “真的不会出事吗?”

  新海空微微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纯然的疑惑。

  在他看来,成为组织的情报人员未必是很好的事情。

  政界确实很适合他这种手段很脏的人,但如果只能以卧底的身份进去,他将会永远受制于组织。如果想要借助红方力量,他将随时面对着来自组织的背刺,一旦为了保全自身、没办法完成组织的目标,就很有可能成为组织的弃子,迎来毁灭。

  如果将希望寄托在黑方身上,他身为卧底,一定会无时无刻不活在怀疑和试探当中。毕竟,组织会忽视手底下的杀手,但绝不可能忽视埋伏在政界、呼风唤雨的高层。

  这就和灯下黑的道理一样。如果想要篡位,还是从训练所这边入手要更快一点。

  “……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啊。”老妇人叹了口气,拉着新海空的手开始往回走。她的背影瘦弱而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岁。“那件事,也不能全怪组织,但……”

  哪件事?

  新海空的心里咯噔一下,他隐约有了预感。

  老妇人带着新海空走到了一处拐角的地方,终于忍不住蹲了下来,用那双枯瘦的手扶着新海空的脸,琥珀色的眼睛里隐隐泛起水光。“你要记住,你爸爸妈妈唯一想要做到的,就是让你平安的长大。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到的话……”

  什么叫“唯一想要做到的”,说得就和遗愿似的。

  遗愿?

  如果他的父母真的是高层,怎么会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他明明享受着特殊待遇,却始终见不到父母。其他平行世界当中的新海空,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地放弃原本的“康庄大道”,扭头栽进训练所里寻找生路?

  他不是那种会随便赌气的人,六岁的自己再如何幼稚,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唯一的解释就是,原本的“康庄大道”并不是坦途,他的父母是不是出事了?

  他的父母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所以才会说什么想要他平安长大这样的话,所以眼前这个老妇人才会如此遗憾,所以所有人都在劝他不要赌气。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老妇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艰难地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是一种默认。

  所以他才在十几分钟之前,得知自己并不是孤儿,自己有父母,又在十几分钟之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父母。

  这太过于离奇,以至于新海空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这就好像隔着一层幕布在触摸别人的人生一样。

  活着还是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哪一年出事的?”

  老妇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刚刚出生那年,因为利益冲突,他们被敌对组织的人伏击了……”

  原来,不是他的父母没有救下十六岁的他。

  是他,没能够救下他的父母。

  时间线跳跃最大的问题,就是只能跳跃意识,无法跳跃躯体。

  再往前退六年,他只是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鬼,根本不可能扭转父母死亡的命运。

  这是他完美闭环上最大的遗憾,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遗憾。

  其他世界的新海空,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坚持要离开核心,前往训练所。留在这里只会走上和父母一样的道路,被迫成为双面间谍在红黑夹缝当中艰难生存,与其这样,倒不如赌一把大的,如果能成功,就能够彻底改变现在的局面。

  每一个世界的他都在试图打破桎梏、自己掌权,只不过最后都失败了而已。

  只有这个世界的新海空,成功了。

  “这只是一场意外!我之前就不应该一时说漏嘴。去训练所里,难道会比待在核心要好吗?照我说,你还是好好去和考——”

  “你认识克莱恩吗?”

  新海空打断了女仆的话,拉紧对方的衣裙。

  女仆诧异地望着他,疑惑地开口道:

  “那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疯子?”

  ·

  克莱恩·卡西,这是那个老实验员的名字。和这位老实验员的交谈,远比新海空想象地要更加顺利。

  他早在主时间线的那个实验室里,就特地留意过对方胸前的员工牌,也尽可能多的记录下对方身上的特征,所以非常顺利地从女仆口中套出了这个老实验员的位置和近况。

  这个家伙是一个彻彻底底地科学怪人、研究狂魔。他一直以来都待在实验室里浑浑噩噩地做着奇怪的实验,但因为本身资历较老,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视了这个家伙的行动。

  好巧不巧,这个家伙一直以来研究的内容就是时间,他想要做出一台时间机器、穿越时空。这个想法在大多数人看来都只是天方夜谭,但对于新海空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现实。

  他们之间的交谈几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身为时空穿梭现实版案例的新海空,把这个老实验员哄得昏头转向,当即拍板决定开始制作他口中的“系统”。新海空还不忘透露给对方几个未来时间段上的大事件,以维持对方三十年如一日的研究热情。

  离开实验室之后,新海空麻溜地带着女仆收拾好的东西,搬进了训练所的宿舍。他还利用女仆的人脉,给自己换来了最后一份保障。

  ·

  深夜。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闪得人眼睛生疼。

  黑泽阵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避免汗珠顺着面部的弧度流到他受伤的右眼。今天在训练场里,一个比他大几岁的成员拿枪托砸在他的额角,锐利的边缘戳进他的眼眶。好在一旁的医生及时上前帮忙处理,这才保住了这只眼睛,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训练场里所有的东西都有名额限制,很多自诩年纪大、身手更好的人会毫无顾忌地以大欺小,抢夺资源。黑泽阵看不起这些人,但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就是那些人眼中的弱者。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能够不被欺负。

  他停在寝室老旧的灰色木门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顿了一下。

  一股寒意猛地从背后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训练所的空间很充裕,每两个人住在一个寝室当中,共用阳台、洗手间之类的设施。他的上一个室友死在一周前的考核当中,这一周时间,他都是独自居住在这个寝室中。

  为了避免有人在里面动手角,每一次出门的时候,黑泽阵都会把钥匙的锁孔拧到底之后,再往回拧一圈。

  可是现在,这个锁孔被拧到了最里侧。

  有人来过。甚至那个人可能就在房间里面。

  黑泽阵捏着钥匙的手指微微收紧,脸色有些难看。枪|支在训练之后,都被训练官收走了,但好在他的腿上还绑着一把用来防御的匕首。

  刚刚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如果那个人还在里面,一定已经被惊动了。

  但他不可能不回寝室,所以势必得和对方对上。黑泽阵一边注视着房门,一边迅速蹲下身抽出那把匕首。

  他小心翼翼的靠在房门右后侧,捏紧手上的匕首,猛地推开房门——

  狭小的寝室一览无余。

  一个六七岁的小鬼头,正毫不见外地盘腿坐在黑泽·洁癖晚期·阵的床铺上,手上还把玩着他之前私藏的一部分枪支零件。壹趣妏敩

  当黑泽阵的视线落到对方手上的那一堆零零碎碎的部件上时,一股怒火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寒意,烧得他眉头紧蹙。

  坐在床上的小鬼头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慢吞吞地挪动了一下位置,歪着头看向门口。暖光灯撒下的柔和光线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小鬼头毛绒绒的黑色脑袋微微仰着,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挂着一丝笑容,琥珀色的大眼睛在看到他手上的匕首之后,迷惑地眨了眨。

  “你干嘛呀?”

  黑泽阵攥紧手里的匕首,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表情僵硬地展平了嘴角。

  他顺手把匕首放到一旁的鞋架上,转过身“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老旧木质房门在他巨大的推力下死死嵌进门框里,连带着整个木质的门框摇晃了几下,无数墙灰扑簌簌地往下落。

  “你眼睛怎么了?”

  新海空从床上下来,踩着他从鞋柜里摸出来的拖鞋,好奇地凑上前,伸出手指指了指。

  “这里,用纱布包起来了,还看得见吗?”

  他怎么不知道老大哥小的时候,眼睛这里还受过伤?再者说,他们才分开这么一点点时间,就把自己搞受伤了,是不是也太火速了一点?

  黑泽阵上下打量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新海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倒是很自在?”

  “因为我是你的新室友了嘛。你眼睛是怎么受伤的?”

  新海空丝毫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冷待,他只觉得逗弄小朋友,真的很好玩。

  “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了。”

  黑泽阵冷着脸,扭头要收拾自己的床铺。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新海空双手抱臂,笑着问道。

  “信不信随你。”

  黑泽阵很少撒谎,这一次也很心虚。他一直背对着新海空,在床铺上忙来忙去却又没有干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背后的人冷不丁开口,让黑泽阵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哈?你真的被人欺负了?还有人敢欺负你?”

  新海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劲。他一直在用三十年后的目光看黑泽阵,把眼前这个家伙当做是组织当中的topkiller,一时间大脑当中的思维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

  说到底,眼前这个家伙并不是身经百战的头号杀手,动不动就伯|莱|塔警告,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体术和枪法再如何出色,也会被比他大得多的孩子利用体型优势按在地上打。

  仔细想想,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新海空皱着眉,连忙补充道:“我是说,到底是谁这么垃圾,竟然欺负你。不如告诉我,我们一起报复那种垃圾。”

  “……不要多管闲事。”

  黑泽阵愣了一下,扭过头冷冷说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去专心地收拾起一会洗澡时要换洗的衣物。

  “喂!之前,好像是你自己说过要做搭档的吧?现在我都已经到这里了,难道搭档之间有人受到欺负,还不能报复回去吗?”新海空微微挑眉,刻意用一种听上去有些委屈地口吻问道:“还是说,你不想要搭档了?”

  “……不是。”

  黑泽阵转过身,低着头,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他额角和眼睛上的纱布。

  即便隔着纱布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疼痛,但这种疼痛完全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真正让他无法忍耐的,是对方拿着枪托朝他砸过来时、不屑一顾的眼神。

  在对方眼中,他只不过是泄愤的工具,就类似于路边的一条流浪猫流浪狗,不高兴的时候可以随便踹上一脚。

  “你打不过他的。”

  这也是实话。

  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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