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谈
么多东西。“母亲,这么多东西?”怕是整个年府的家当,都与这些差不多了吧?
何木珍看了年汀兰一眼,“你外祖当年是土匪,这些东西,都是他多年所得,母亲在你父亲最难的时候,当了一件,便促使年家得以发迹。”
年汀兰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外祖,不曾想,她今日竟会主动提及。
“我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你外祖便只给了这一个匣子,当年你父亲一贫如洗,你外祖气得厉害,东西送来,人回去便死了,到底是母亲不肖。”
当真是要为人父母了,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一定想要让自己嫁给家境好一些的人,当年何木珍为了养孩子,当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却都能被人怀疑来处,险些给家里人招来杀身之祸。
但凡是富裕一点的家庭,哪里会引得家中不安?又哪里会需要自己去当物件?
何木珍抱着那个匣子,心里极不是滋味,上下两层,总共五六样东西,年汀兰好东西见得不少,那些玩意儿的价值她都能看的七七八八。
年汀兰看着母亲,回忆往事,眼中泛着泪花,抽了一口气,“索性你这一回嫁的好,嫁到天家去了,莫说被人怀疑东西的来处,只愿你这一生,都不会用到这匣子里的东西。”sxynkj.ċöm
“母亲,既是外祖留给您的,您便留着吧。”年汀兰更不是滋味,母亲这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给她了。
何木珍摇了摇头,将匣子放到她手上。“这是母亲的嫁妆,自然便是你的嫁妆,你父亲来了信,边关战事紧急,他怕是回来不了,你要做好打算。”
这意思是,到时候她没有父亲嫁女,也兄长相送,她会独自出府,自行嫁入王府?
年汀兰并未将这场婚事放在心上,父亲不回来,她到像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婚礼,没有父亲与兄长也好。前路难测,留她一个人,不是更好?壹趣妏敩
“母亲,您很担心父亲吧?”
母女二人难得谈心,何木珍再次叹了口气,手却自然的拿了一旁的红色肚兜,细细的绣着上头的另一只鸳鸯,年汀兰出嫁,她一个做母亲的,这是最后一次,亲手给自己女儿做东西了。
“你父亲来信向来报喜不报忧,只你兄长在与你嫂嫂说,他又受了一箭,毕竟年纪大了,这战继续打下去,他又如何吃得消?”何木珍真的是忧不完的心,忧完儿女,忧丈夫。
年汀兰想起父亲的宏愿,他说过,三国一统,彻底没有战争,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但是,这又谈何容易?理想远大,人却老矣。
“母亲,父亲非去不可吗?”
年汀兰趴在母亲的腿上,感受着她的温暖。
“傻孩子,你父亲若是不去,你我这安稳日子,由谁来守?”
年汀兰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是啊,父亲不去征战沙场,哪里有如今昌盛的年家?有哪里有如今安稳的汉国?
可是,盛极必衰,年家的昌盛,能走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