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何方
争,故恩宠不减。在郭皇后过世后,她和冉氏被接进宫中,一步一步登上了后位。”
如蔓第一次听人详细说起刘后的生平,不由得感慨道:“从歌女到母仪天下,刘后也着实不简单呐。”
“是啊。”柴郡主望向窗外,忽然坐起身来,指着不远处一座假山上的亭台道,“你看,那就是幽和园了。这园子到现在还有人打理,因为刘后对这里很有感情,有时还会来此居住。”
“身为皇后,能随意出宫吗?”
“官家特意恩准她和冉妃可以随时去园里住。但据说,冉妃并不喜欢那园子,这么多年只去过一两次,倒是刘后,一年会住上几回。”
“原来如此,看来刘后倒是个念旧的人。”
“是啊,我本来对她无感,甚至隐隐有些佩服她。可她若真与夏国人勾结,那就太可怕了。”
“六伯母,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无论是谁,我们都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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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宫城,岐阴殿。
殿前的庭院里,地砖上残留着几片极其显眼的黑迹,当时那场杀戮的痕迹已深深渗入了石头缝中,就算宫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洗刷也无法去除。殿门上的红漆掉了一大半,檐廊下的木栏杆已经裂开了数道深纹,却始终无人修缮。岐阴殿的门窗都紧闭着,冬日灰暗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却也抵不过屋内的惨淡幽森。
“咳——咳——”
冷清而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声重一声浅如同破碎的玻璃。一个很年轻的小太监匆匆忙忙端了碗汤药,跑到床榻前,轻手轻脚扶起了卧在床上的人:
“殿下,殿下,药来了,您起来喝药吧。”
赵熠掩住口鼻,借着他的力道坐起来,朦朦胧胧看了看周围。几道微光映在大殿的青砖上,似乎还能在浅浅的光束里看到上下飞舞的灰尘。
他面无血色,虚弱地靠在床柱上,微微喘息。半晌,他扯着沙哑的嗓音慢慢问道:“吉公公,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太监没有因为赵熠的现状就敷衍他,而是礼数周全,垂下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殿下,今日是腊月二十五了。”
“竟然就快过年了…”赵熠喃喃自语。
自他被押送回京后,连王府的门都没见到,就被直接关进了冷宫岐阴殿,他昔日的侍从不允许跟在身边,这些天的日日夜夜,都只有这位吉公公在一旁伺候。岐阴殿湿冷阴寒,加之他身体本有旧疾,刚一进来就发起了高烧,数日仍然未退。
他心中既绝望又愤恨,皇帝究竟有多么厌恶他?若要他死,干脆明明白白给个痛快,又何必这般折磨他,留他在此苟延残喘。最无望之时,他真的想用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每当他有这种念头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如蔓那双明亮如炬的眼眸。不管她的处境多么恶劣,现实多么残酷,那双眼睛里永远都有星辰般璀璨的希望,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前路。
坚持,再坚持一下。
思及此,他端过冒着热气的汤药,一饮而尽。
热汤入肚,他感觉身子暖了些,缓缓转过头来,对着小太监露出一个微笑:“这段时间,难为你照顾我了。”
小太监诚惶诚恐,连忙躬身道:“殿下言重了,照顾您是奴才的本分。只可惜奴才人微言轻,想从内侍省要些御寒的被子与炭火,大人们却不肯给。是奴才无能,让殿下受苦了。”www.sxynkj.ċöm
赵熠自嘲地咧了咧嘴,幽幽道:“内侍省向来如此,他们把你派到这里来,是故意欺负你吧。”
小太监的脸红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睁大了天真的双眼:“我刚进宫不久,大人们总嫌我笨手笨脚,就派了我过来。殿下,实不相瞒,当初来到岐阴殿,我心中既愤愤不平又怕得要命,毕竟太子就是在此殒命的。可在服侍您数日之后,奴才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宽厚温和的主子。别看这里条件差,但若让我换到别的宫里伺候,我可真不愿意!殿下,您以后出去了,能不能带上奴才一起?”
赵熠闻言,轻轻地笑出声来:“出去?不,我大概是没有未来的。”壹趣妏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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