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超人]让他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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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身披黑色的斗篷，把兜帽拉低，跟在伯妮丝身后。

　　他本该一样在地面行走，但目前还没法像伯妮丝那样轻盈得几乎无声，所以卡尔只好做个样子，脚掌仍然微微离地。不过卡尔听伯妮丝说，她其实在隐匿这方面不太有天赋，她只是尽量在模仿那位反抗军领袖教导的技巧而已。

　　伯妮丝按某个特定的轻重顺序敲击过几块岩石，又和随之出现的声音对了口令，这才带着卡尔绕行到石块背后开启的暗门，走入地下通道。她在通道中又拐了两次，到达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就是战前会议召开地点。

　　这片区域摆着一些椅子，大小样式不一，很多都破破烂烂甚至沾着泥土，看上去是从田地里拿出来的。而这里人类的数量比椅子要多得多，形形色色挨挨挤挤，却几乎没有人坐在椅子上。按卡尔在星际学校毕业典礼的经验，这么多智慧生命体挤在一起一定嘈杂而喧闹，不扯着嗓子周围的人就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但恰恰相反，这里称得上安静。

　　这静谧中存在着某种微妙的紧绷，只有几人在低低絮语，但每一次有新的身影走进来时，这压低的声音也会消失，全场的紧绷感会骤然尖锐起来。

　　伯妮丝放下自己的兜帽。场中几近刺痛的注意力随之松懈了一些，随即就汇聚到了她身后那个高高大大、却不取下兜帽的人影身上去。伯妮丝愣了愣——布鲁斯告诉她除非他本人在场不要让卡尔取下兜帽。她本打算给卡尔指了座位就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但这样的话，卡尔就得一个人承受这压力了。

　　伯妮丝收回脚步，决定先在卡尔旁边站一会儿，至少到卡拉入场为止。那之后，这对表姐弟就可以作伴了。

　　伯妮丝在心里过了一阵之后的议题——她知道的肯定不是全部，布鲁斯这个【哔——】很多事都不说，她只能自己推测——直到听到熟悉的女声说“嘿。”

　　伯妮丝微笑起来，和那个略矮的兜帽身影打招呼：“嘿。你知道位置的吧？”

　　得到卡拉点头，伯妮丝就把卡尔推过去，说你们可以好好聊聊，然后转身走向正中间。

　　正中间的椅子尽量在不太宽敞的空间中摆成了椭圆——这是对圆桌骑士拙劣的模仿。这里没有桌子，座位拜访也不上圆，更重要的是，这个组织并不算非常平等，布鲁斯就是那个最主要的决策者。不过无论如何，再让现状进行下去，就不再会有人记得地球传说里的圆桌骑士了。

　　伯妮丝作为布鲁斯最得力的助手(right-handman)，座位就在正中间他位置的右手边。她坐上去，等待。

　　/Somenights,Iwishthatthisallwouldend

　　有些夜晚，我希望一切就此终结，

　　CauseIcouldusesomefriendsforachange壹趣妏敩

　　因为我能和一些友人一起，从而改变

　　Andsomenights,I\'mscaredyou\'llforgetmeagain

　　有些夜晚，我担心你又一次把我忘记，

　　Somenights,Ialwayswin,Ialwayswin

　　有些夜晚，我总是胜利，总能胜利/

　　门又开了。从那个站立的姿态伯妮丝就认出来这是布鲁斯。他放下兜帽，迅捷无声走向自己的座位，冲坐左手边的马克西姆和坐他右手边的伯妮丝略一点头。

　　人群随着布鲁斯的动作迅速安静，窃窃私语尽数消失，全场混杂着期待的焦虑犹如实质、厚重混浊得像要滴落，全数汇集到了他身上。

　　布鲁斯钢铁般的蓝眼睛扫过现场每一个人，他开口：

　　“有人问过我，我们到底要忍耐现状到什么时候。当时的我不能给出确切的时间，现在我可以了。

　　“三天后，也就是氪星历下一个拉奥日，我们将汇聚全部力量行动。”

　　人群难以遏制地骚动起来，却没人说话，大家只是听着。

　　“为此，我需要向所有人介绍我方到场的盟友。”布鲁斯伸出手。

　　“卡拉-佐-艾尔。”

　　卡拉放下兜帽，泰然自若站起来致意。

　　在场中的声音爆发出来之前，布鲁斯的声音没有波动地继续，把下一个名字径自丢进这锅不稳定的溶液里：“卡尔-艾尔。”

　　伯妮丝瞳孔一动，缓慢吸了一口气。她在布鲁斯的侧面，在这个位置扭头看布鲁斯的话，动作会非常明显。这么明显的难以置信，要么说明了她对这个决定并不知情、不再属于决策最中心，要么就说明她对布鲁斯的决定并不赞成、不利于他控制场面。

　　所以她只能看向卡尔。卡尔正看着布鲁斯，这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然后卡尔放下兜帽，也站起来，露出一个称得上有魄力的微笑。

　　“氪星人！”场内一个角落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叫，近乎控诉。

　　伯妮丝迅速瞄了一眼发出声音那边。理智上她非常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甚至因此感到深切的、感同身受的同情，但同时，她护短的本性在与此斗争，并逐渐占了上风。……毕竟她把卡拉算成自己人已经很久了，也许，卡尔现在也能算……

　　在她斟酌开口之前，已经听到布鲁斯的话在厅中响起。

　　“我需要你们所有人仔细想，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布鲁斯冷静地说，“是杀死所有氪星人，还是夺回我们的生活？如果是为了后者，我们需要这两位的协助，而哪怕为了杀死所有氪星人，显然也是先让他们两个帮我们对付完其他氪星人，之后的成功率才更高，你是要对付一群，还是只对付两个？”壹趣妏敩

　　……也行，这么说效果搞不好反而更好。伯妮丝向后靠了靠，意识到椅子没有靠背，又坐直了。她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卡尔。卡拉是知道布鲁斯那个德行的，也知道他说的和他想的不一定一样，但是卡尔？

　　卡尔微微皱着眉头，但他没有动。

　　“三天之后，在座所有人都会冒着极大风险，为了同一个目标战斗。”布鲁斯环视一周，“尽管分工不同，所有人都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们完成各自的任务，我也信任你们能做到。”

　　之前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里，有个女人向前半步：“那两个氪星人呢？”

　　布鲁斯一边的眉毛轻微地动了动：“像之前一样，我不会对所有人解说我的计划。但是，她们会发挥只有氪星人能发挥的作用，就像我们会做出只有我们能做出的事。”

　　那个女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被说服了。她迟疑地看向布鲁斯的左手边——那是马克西姆·德雷的位置，他在反抗军内也算得上核心人物。

　　“你的计划总是不错，布鲁斯，”马克西姆坐在椅子上没动，这让站着的布鲁斯反倒像是在对他汇报了，“但在应该信任谁这个问题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