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超人]让他降落

　　（本节可能出现法律名词的bug，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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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伯妮丝入职韦恩企业大都会分公司已经快一年半，上级都暗示她升迁的可能性了——当然，更可能的是用这个为借口给她更多的活，还没加工资。克拉克那边倒是有跟她提过，虽然性格上有差异，但这个宇宙的露易丝新闻方面依旧是利落高效，也总是直奔危险的大新闻，这点倒是没有变。

　　……世界也没有再刷新过，平静得有些诡异。虽然如此，他俩的生活却称不上迈上了正轨，尤其是对于克拉克。除了有什么灾害发生的时候，他依然不能前往那些涉及了他战友们的特殊地点。而且不知为何，星球日报里没有吉米·奥尔森这个人。

　　这就导致他唯一能够交心的只有伯妮丝一个。当然，露易丝也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们来自另一宇宙，对这一点保密，就让克拉克觉得始终和这个宇宙的露易丝有所隔膜。

　　倒不是说……伯妮丝的陪伴有所不足，只是，克拉克感觉只有在伯妮丝身边才能放松下来，这就让这个世界显得非常狭窄。

　　他俩对于这一年半的平静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们不能紧张得日子都不过了……”伯妮丝说，想起之前想法奇怪的布鲁斯·韦恩，“但也不能全然放松。这个世界奇怪得很。”

　　克拉克沉默了几秒：“你是如何……消解那种孤独的，波妮？你融入这个世界了吗？”

　　伯妮丝也沉默了几秒：“……我没有。”

　　克拉克想起一个名字：“伊丽莎白呢？”

　　伊丽莎白·温特，这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儿在“黑零事件”——之前佐德那一批氪星人对地球的袭击，或者一部分人认为，是超人和佐德对大都会的那次袭击，被称为“黑零事件”——在那次事件中，她是伯妮丝送还给学校老师的走丢小孩之一，又因为她留下了联系方式，学校老师误以为她是伊丽莎白的母亲，后来联络过她。伯妮丝于是知道，伊丽莎白的父亲在这次事故中去世了。

　　好在她还有一位母亲。这位多年的主妇，在伯妮丝和克拉克前去拜访的时候还以为她俩是她过世丈夫的同事，呃，不过，这位逝者是韦恩企业的员工，伯妮丝尽管没和他共事过，现在倒真能称得上同事了。

　　这位主妇一开始非常崩溃，她完全没有独自抚养孩子的信心，甚至说如果伯妮丝她们愿意可以带走孩子，视作收养，她绝不会讨还之类一看就不熟悉法律的话……伯妮丝没有答应，她拜访了温特夫人好几次，最后跟克拉克说，温特夫人表达了想要尝试工作的意愿，他们二人各自通过自己的渠道想办法为她介绍了工作。

　　再后来，温特夫人也拿到了韦恩企业的福利救济款，每个月受害者基金都会给她寄一张支票。这令人惊讶地和伯妮丝之前的设想相似，伯妮丝也有写信给这个基金会，建议除金钱外，增设更多的工作机会和心理咨询形式的援助。

　　温特夫人后来问伯妮丝愿不愿意当伊丽莎白的教母。伯妮丝很惊讶，拒绝了，不过之后她和克拉克还是时不时会买很多礼物带去温特家，能算是利兹比较亲近的长辈。

　　现在克拉克问到这个小姑娘，伯妮丝迟疑了一下：“她，像是……像是窗口？通向这个世界的窗口……但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融入，我总觉得我们随时会离开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表示赞同。过了几秒，他迟疑着说：“当年的我也是？”

　　“窗口吗？”伯妮丝乐了，“算是吧，但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选择，我看到你，就直接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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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丝正在办公室摸鱼，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点开，是克拉克的暗号，让她现在到大堂拐角去一下。

　　那一定是有事了……克拉克只会因为正经事打断工作，伯妮丝揣着手机坐电梯下楼，心想偶尔因为不正经的事打断一下也不是不行啊，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的时候。

　　她在拐角找到一个匆匆裹着西服的超人。克拉克深深皱着眉头，似乎为什么困扰着，他说到他刚才前往非洲内罗米对露易丝的施救，他讲他隐约的不详预感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他讲露易丝本是采访到这个内战国家反抗军将军的第一个记者，自己去施救的时候将军却挟持着露易丝躲在屋中，屋外有一大片烧过的尸体，几乎没有活人，而军方的导弹却朝这个小村子飞过去……

　　超人在空中击爆了导弹，救下来露易丝，想要问将军问题，这名反抗军领袖却目带仇恨通过当地村民转移了。超人没有追。

　　伯妮丝想了一阵，问：“你说，将军和露易丝在的屋子外面没有活人，全是尸体，而且尸体还是烧过的？”

　　克拉克点头。

　　伯妮丝说：“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露易丝详细询问！最好，能仔细地检查那些尸体，并且拍下和录下视频证据来！”

　　（情节复述和解析见作话阅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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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上，一位戴着首饰的黑人妇女正给出证词：“村里的女人们听到了一声巨响，仿佛天空炸裂了一般。”证人似乎是瞥了一眼一旁专心做笔记的亚裔黑框眼镜美女，继续说，“他降落下来，然后到处开始起火。后面的事更糟，政府攻击了，毫不在意村民们。我的父母，试图逃走……”她说到后面带上了哭腔，几不能言。

　　这是对于超人之前在非洲内罗米“造成当地数十名士兵死亡行为”的听证会。而这位证人的证词，稍稍扭转了一下真实的顺序，听上去确实是超人导致了这些起火。】

　　伯妮丝压抑着愤怒。

　　【坐着法官席正中、一头暗金色长发的芬奇参议员开口了：“世界一直被超人能做什么吸引了眼球，却没人询问，他应该做什么。记录在案，本委员会认定他为此负责。”】

　　伯妮丝拍案而起！她啪啪敲着手机，找这个听证会有没有举证或者投诉电话。

　　【“他绝对不会回应你的。”证人，那位黑皮肤妇女哀痛地说，“他不会回应任何人。甚至，恐怕我认为，不会回应上帝。”】

　　伯妮丝停住动作，思考这个措辞。这三个排比层层递进，塑造了一个冷漠、高傲、漠视的形象。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这在克拉克救人时那种温暖微笑面前不攻自破啊，他甚至会哄救下来的小孩子。

　　等一下……她回忆着一年半之前，最后那次莫名其妙的世界刷新，好像就是不让克拉克出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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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后，一则视频病毒似的在油管上传播开来。这则视频录制粗糙，毫无剪辑和配乐，视频中的女人旗帜鲜明地……在骂这个听证会。

　　“一个自认为公正公开的听证会，”女人带点嘲讽的笑意说，“被指控的一方不仅自己没有到场，连站在当事人一方答辩和做出陈述的人都没有！有无数不利证据的犯罪嫌疑人都有请律师在法庭上辩护的权利，甚至请不起律师可以由法庭指派，而在这个疑点重重的听证会上，却没有任何人代表超人提问和回复吗？”

　　“另外，且不说卡汉娜·兹里女士的英语几乎没有口音，身上甚至佩戴着不少珠宝，涉及如此多死亡的案件，又发生在离法庭内其余所有人如此遥远的地方，却只有一名号称是当地证人，是否少了点吧？我记得有一位美国女性公民就在现场，且是生还者中最接近现场的，为何没有她的证词？

　　“在此，我以超人方的代理人身份，向委员会提出复议，相关书面材料已经寄出，请委员会在法定期限内予以答复。如果同意复议，如无意外，超人将同本人一起到场参与。”sxynkj.ċöm

　　女人说完，视频摇晃了一下，露出超人的脸来。超人严肃地点头：“我确认，伯琳达·凯登女士将代表我发言。”

　　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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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里身材不高一头卷发的亚历山大·卢瑟一拳砸在强化玻璃柜上。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的时间还不够……只能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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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易丝·莱恩之前在内罗米的现场捡起过一本被子弹穿过的笔记本。她把笔记本中的奇怪子弹取出，先通过她在法院罪证实验室的熟人了解到这子弹从未在世界任何地方出售过，包括黑市。她认为这可能是美国军方在研制的原型，为此她去华盛顿找到了斯旺威克将军，将军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认为她是在为了超人虚构事实，无理取闹。

　　露易丝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凯登女士时——凯登女士常用的名字似乎不是她法定的名字，她让自己称呼她伯妮丝——伯妮丝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事和卢瑟有关系。……也许是来自大数据的推理吧。”

　　无法定位子弹的来源让她们显得有些被动，伯妮丝询问露易丝介不介意在听证会上出示这个物证。

　　“我非常希望得到子弹的背后信息，这么做很可能导致我永远都挖不出背后的真相了，”露易丝咬牙说，“但是，如果是为了证明一个无辜的人的忠诚，我可以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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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证会门口，有许多人举着抗议的标语和指示牌：“超人=非法外星人！”，“外星人不是美国人”，“这里是我们的世界不是你的”，“滚吧！快滚！”。

　　伯妮丝瞥过去，还看到了骂她的，什么“婊子人类之耻”之类的，这还挺新奇，她想过去和这个横幅合个影，被克拉克拽了回来。

　　露易丝的证词证明了她是先听到枪声、之后才听到巨响的；“伯琳达·凯登”提交了之前让超人拍下的尸体照片和视频作为尸体的火焰不是超人能力制造的证据，参议院提出之后需要看看超人的热视线攻击对蛋白质造成的效果，以做对比，超人同意了；超人自己的证词说明，他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有许多具尸体了，都是本地人种的士兵。

　　伯琳达·凯登就像是一位业务精湛、无比熟稔的律师，以一种举重若轻的姿态说：“莱恩小姐方才的证词中提到，她前去采访时遇到的士兵中，有白人佣兵和本地士兵，她还询问了反抗军的阿玛亚将军是谁为佣兵提供的资金，尽管阿玛亚将军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这，结合莱恩小姐和超人两者的证词，以及作为证据提交的视频和照片，可以看出，尸体只有本地的士兵，而白人佣兵既不在尸体中，也不在现场。

　　“除此之外，尽管由于超人并不专业，照片中并没有专业的弹道分析那样清楚，我们也能大致看到，现场的子弹痕迹是乱七八糟的，超人的证词表明他截住导弹后直接进了石屋，未在外面停留，哪怕我们怀疑此证词的有效性，那么现场的子弹痕迹，也应该是集中向一个地方攻击才是。

　　“如果说认为超人是因为救人心切而无法控制，那么，挟持莱恩小姐的直接人员——反抗军的阿玛亚将军并未因超人的施救死去，他应该还在内罗米周围活跃，难道超人的所谓无法控制只针对他的手下，而不针对最直接、最有权力的挟持人员本人吗？此种指控和质疑是荒谬的。

　　“如果说，认为超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野蛮人，那么今天的听证会，显然证明了超人是一个能够懂得规则和法律、并且愿意遵守规则的人。我方再次强调超人无辜的同时，高度怀疑这些死亡是那批消失的白人佣兵造成的，他们还计算好了时间，在超人到达之前离场。这背后一定有一个针对超人，或者针对那一场战争的阴谋。”

　　伯妮丝感觉到了场内的不以为然，她微微笑了，举起手中的袋子：“为此，我方出示最后一样证物：莱恩小姐在现场获取的、经法院罪证实验室工作人员判断，从未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包括黑市出售过的子弹。军方也否认将子弹给过内战任何一方。”

　　场地哗然。

　　伯妮丝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芬奇议员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伯琳达·凯登，你要指控卡汉娜·兹里作伪证吗？”

　　伯妮丝轻描淡写地说：“我方不准备进行如此严重的指控。我方的确认为兹里女士的证词不实，但是人在经历巨变时本就容易记忆混淆，况且只是在并未在现场亲眼所见时记错声音的顺序，实在是人之常情。”

　　“最后一个问题，”芬奇议员看向超人，她很严肃，“超人，你是怎么想着要给现场拍照的？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有人要针对你？”

　　“夫人，”伯妮丝开口，“请问，这是一个指定超人回答的问题吗？”

　　芬奇议员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她：“是，我要听当事人回答。”

　　超人似乎微叹了口气：“我愿意相信人类的善意，但与我关系……紧密的一位人类建议我这样做。”

　　“我知道了。”芬奇议员点点头，“记录在案，本委员会撤回上次听证的认定。调查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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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在酒吧打工，收拾垃圾时被不明人士挟持上了面包车。

　　暴雨中的哥谭，这个世界上的蝙蝠侠拉下蝙蝠灯，他等待着一场战斗。

　　卢瑟站在高楼顶上，看着河岸那边的标志，拿出手机说：“黑夜已至。”

　　伯妮丝这天必须要等一位客户的回复才能下班，她骂骂咧咧地最终走出大楼电梯的时候，已是深夜，周围没有什么人。跟在她身后的一个清洁工突然上前捂住她的口鼻，她下意识按左肩，却想起这个身体——这个世界没有她之前的保险措施。面前另一个伪装的清洁工和背后的人一起，将她挟持上了家政车辆。最后，她又被迫坐上一架直升机。

　　被要求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材并不高大、一头卷发的人，站在大楼楼顶，向停机坪走来。

　　“伯琳达·凯登，熟悉的人叫你伯妮丝，”他亲切地双手一拍，“一位如此平凡的女性怎么突然变得精明成熟、言出如刀？”

　　“你是谁？”伯妮丝疑惑。

　　那个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勾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大楼边缘带：“来看看风景。能建到如此高度的秘诀在于建筑材料。这里用的是轻金属，所以在风中有点晃。你对莱克斯集团的金属也有些了解，对吧，凯登小姐？”

　　“金属？”伯妮丝皱了皱眉，怎么，他的意思是那颗子弹还真是莱克斯集团的金属？那么，之前佣兵的圈套就是卢瑟设下的了，伯妮丝看着他茂密的卷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你是——莱克斯·卢瑟？

　　红色卷发的矮小卢瑟嗯哼了一声。“你的活跃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几乎掀翻了棋盘！”他期待地搓了搓手，“幸好，成熟的水果，他的仇恨。两年积攒。不过推他行动倒没费什么力。”

　　“谁？”伯妮丝问。

　　“一位拳击手。”卢瑟说，“现在，需要另一位上场了。”他用力一推，伯妮丝向前扑去——但她的手里紧紧攥着卢瑟的衣服。

　　卢瑟：“？”他一个踉跄，被一起扯了下去，向下飞坠。

　　伯妮丝大叫着脏话：“我【哔哔】怕高，你这么个玩意儿把我扯到边上，以为我没有防备吗！”她怒上胆边生，松开了手，在半空里狠锤了卢瑟一拳。手感倒是打得很实，但这个视角她也不知道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