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下
边来逞能。
餐雨露,喝西风,无智无谋谈何雄!
勇石鲁闻言大怒,高声斥骂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石显,石显,我与你誓不两立!不灭此贼,誓不活着回去!”说罢,催众杀入密林青烟之处。到了跟前,这才发现是一堆刚刚砍下来的树木在燃烧。四处搜索,却看不到一个乌林答部落的人。只听得鼓声不绝,喊声不断,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勇石鲁与所部之众奔驰半日,饥肠辘辘,又困又乏。乌古廼说道:“爹爹,可于此处暂歇片刻,我且打探一番道路,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勇石鲁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儿早去早回,不要误了大事。”过了不久,乌古廼返身而归,说道:“穿过树林,有一条小道直通谷口。只要出了谷口,就不是乌林答部落所属之地了。听说谷口以北,还有一条通往姑里甸的小道。”勇石鲁说道:“这就是说,出了谷口,也就脱离了险境了!”于是,吩咐乌古廼在前引路,众人相继而进。
出了谷口,却又迷了路,不知道往何处走好了。勇石鲁勒马而立,东张西望。正在他惶然无策之时。忽然之间,望见一人赶着一群牛,迎面而来,口中悠悠扬扬地唱道:
水中游鱼天上鸟,怎比老子自逍遥;
平生不识愁滋味,笑口常开乐陶陶。
乌古廼进前施礼问道:“请问,去姑里甸该朝那个方向走?”牧人扬鞭朝前一指,说道:“一直走去,约有四十里地就到了。”说罢,赶牛而去。
大约走了二十多里路,天色已暮。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村舍。勇石鲁遣人进村打听,这才知道这条小河叫“仆燕水”。原来,“仆燕”乃是“恶疮”之意。乌古廼说道:“人困马乏,且在村中安歇一晚,明日再行不迟。”勇石鲁说道:“部落中人称我勇猛如虎,虎身生疮,岂不危殆!”遂不肯停留,踏着夜色,缓缓而行。
半夜之际,终于来到了姑里甸。勇石鲁觉得浑身冷一阵,热一阵的,没有了一点力气。族人掴保四处寻找,最后还是找到了一间破败不堪的房舍,勇石鲁人困马乏,心神交悴,只好在破屋里住下了。这间房子没有大门,捆保又找来一只车轮,堵住门户。他不敢大意,便在车轮之旁守护。
不久,勇石鲁便呼呼大睡,掴保也是睡意朦胧。在似睡非睡之际,掴保忽然感到车轮在动。蓦然一惊,睁眼看时,只见几个强盗正在试图推倒车轮。掴保拼出全身力气,将车轮死死抵住。强盗无计可施,把尖刀从轮辐之间向里乱刺乱戳。掴保身上血迹淋淋,腹部也被刺穿,肌肉一块一块掉了下来。眼看车轮就要被强盗推倒,掴保于情急之中,大声呼救。乌古廼闻讯赶来,经过一番搏斗,活捉一人,其余全部杀死。从其人口中得知,他们都是石显所差遣来的,一直在暗中跟踪。叫喊声也将昏睡中的勇石鲁惊醒,他想坐起来,周身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掴保燃起了一堆火,将身上掉下来的肌肉烤熟,献于勇石鲁。勇石鲁正在饥饿之际,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吃罢,又咂了咂嘴,说道:“好香,好香,是什么肉?”掴保说道:“是鹿肉,鹿肉!”勇石鲁心内明白,可不便明言。他知道此地不是久停之处,又吃了烤肉,觉得有了力气,便吩咐众人启程。谁知刚刚站了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昏倒于地。乌古廼见了,急令众人抬着而行。
天色微明之时,众人到了逼刺纪村。于是饱餐一顿,倒头就睡。勇石鲁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少时候,等他醒来之时,这才觉得浑身象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再也爬不起来了。
勇石鲁自觉病的不轻,当下对乌古廼说道:“不除石显,死不瞑目。”乌古廼说道:“爹爹,且请宽心养病,孩儿誓灭此贼!”勇石鲁说道:“有这样的儿子,父有何忧!”遂大笑三声,闭目而逝。
乌古廼见父亲已死,悲恸之极,放声大哭。众人劝慰半日,方才止泪。当下做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将勇石鲁的遗骸装入棺中,打算护柩回乡,再加安葬。下午,行至孩懒水以南十里之地。离乌林答部落不远了。乌古廼料想石显不会善罢甘休,吩咐众人就地安歇,打算乘夜绕道通过乌林答部落。
夜幕降临,月色微明。众人护着灵柩,从乌林答部落以北悄声而过。又向前行了二十多里路程,不见石显的动静。乌古廼终于放下心来了,传令众人点燃篝火,熏烤野味,吃饭休息。
猛然之间,听得一阵鼓响,分外惊心动魄。众人闻之,疑惧不定。刹那之间,从东南转出一彪人马,阻住了去路,只听一人高声叫道:“我乃石显的兄弟石昱,若要活命,留下棺木。”乌古廼闻言大怒,厉声骂道:“欲夺棺木,欺人太甚!”率领众人前来迎敌,石昱亦驱众而进,双方搅在一处厮杀。www.sxynkj.ċöm
正在酣战之际,又听得一阵号角,从西边密林之内又杀处一彪人马,为首一人高声叫道:“我乃乌林答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