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上
钵看到他们身后并无兵卒,随身又无兵器,心中虽然犯疑,但也以礼相见。劾里钵责让道:“你们兄弟与我相近为邻,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而你们兄弟为何偏要和我作对,杀我人口,掠我牧马?”腊醅说道:“上次在野鹊水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原来是一场误会。我等并不知道这是节度使的牧马,人常说不知者不为过。今日既知其中实情,情愿将全部马匹送还,并向节度使赔礼道歉。”劾里钵问道:“既然如此之说,近日为何又要派人前来劫夺户鲁不泺一带的牧马呢?”腊醅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这简直是耸人听闻之事,我们兄弟委实不知其情。也许是哪儿来的强盗假借我们的姓名干的,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代人受过?这样吧,请节度使放心好了,我们兄弟一定为你把好此处的门户,再也不允许强盗在你的家门边上横行霸道了。”劾里钵见他们兄弟说得很诚恳,也就信以为真,与之相和,罢兵而返。自此以后,数年之间,相安无事。
这一年初秋,乌春派人送书信于腊醅,信中有“历经几年,杳无声息”之语。腊醅明白,这是一种欲图起事的信号。腊醅在回信中写道:“欲待有所作为,其奈力不从心。如能借助一臂之力,自当奋发而起。”乌春见信,知道其有借兵之意,便与窝谋罕商量,以姑里甸一百十七人相助,即日发兵前往。又派人往说石显之子婆诸刊,以腊醅不日起事相告。婆诸刊一直在等待时机,打算以报其父之仇。一听此言,满心欢喜。便也不加多想,即时整点本部兵马,往从腊醅。m.sxynkj.ċöm
腊醅历经数年准备,至此已成蓄箭待发之势。又得姑里甸和婆诸刊两处精兵相助,更觉得如虎添翼。当下杀猪宰羊,大宴诸军。又择吉日,大举起兵。数日之间,便占据了暮棱水流域广大地区。又派出重兵,防守诸处要隘。保固险阻,欲与劾里钵决战。
且说劾里钵听得腊醅、麻产又率兵来攻,且又尽占险要之地,以作久守之计,便急忙召集诸人,商议破敌之策。欢都说道:“几年前野鹊水之战,被他侥幸赢了一阵。几年以来,我一直等着报仇雪恨的机会。今日时机终于来了,我只要率领一二百名虎狼之卒,必能擒得腊醅、麻产二兄弟献于帐前。”劾里钵说道:“腊醅、麻产这次倾巢而来,气焰嚣张,切不可小看了他们。且又凭险设阻,打算与我相持。若要强攻,必无成算。只可智取,这才是万全之策。”拔达说道:“我的心中所想,与节度使不谋而合。我观腊醅、麻产之军,依山傍险,置有三寨。腊醅自率精兵,居于中寨,北寨为其弟麻产所守,所驻兵卒乃姑里甸助兵,南寨为婆诸刊率领本部兵卒所守。三寨互为救援之势,从南向北总而观之则如长蛇之阵。攻打中寨则南北两寨同为救援,攻打南北两寨则中寨分兵救之。腊醅、麻产之兵恃勇而来,进可攻,退可守,军势甚盛。若于此时与之争锋,决无取胜之理。不若我军亦分三寨,与其对垒。东攻而西守,西攻而东守,中间攻而两边俱守。所谓攻者,亦不是真要进攻,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使其疲于奔命,顾此失彼。日子久了必然疏于防守,其时乘机攻取其南北两寨,再集中兵力围困中寨,待其粮尽源绝之时,不战自乱,不愁腊醅不会为我所擒。”壹趣妏敩
劾里钵说道:“此计甚妙,若依计而行,半月之后,必破此敌。”当即传令,直逼敌军之前,亦设三寨。北寨为习不失所守,南寨为欢都所守,又亲统大军,守住中寨。
次日凌晨,腊醅的南北寨前忽然鼓声大震,喊杀连天。只见习不失和欢都领军齐出,直逼麻产和婆诸刊寨前。麻产和婆诸刊急忙率兵防守,乱箭齐射,习不失和欢都见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