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上
,不知从那里飞来了几只乌鸦,停落在苦楝树的枝枝杈杈上,呱呱地叫个不停。不时地萦饶在兄弟俩的耳旁,聒噪的人心烦意乱。
函普举棋踌躇,过了好大一会,还是难以确定将这步棋下在何处为好。他向保活里说道;“弟弟,你好象心中有事?”
保活里闻言,迟疑了许久,说道;“哥哥,不知何故,我只觉得心惊肉跳,六神无主。我见哥哥举棋难下,心中也似有疑虑之事。爹爹和兄长都在京城,不会出什么意外之事吧?”
其实,函普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一团乱麻呢?毋容置疑,他不过是在尽量掩饰罢了。弟兄俩相对无言,再也没有心思下棋了。然而,他们又是楞着神,呆坐着,谁也没有离开亭子的意思。
夜已深沉,四周漆黑一团,两步之外已经看不清人影了。万籁俱寂,只有那几只乌鸦还在狂叫不停,声音更加刺耳。
正在这个时候,从府们之外传来了清脆的木鱼之声,不紧不慢,有板有眼。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兄弟俩听见木鱼之声,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又开始震颤起来了。
函普说道:“弟弟,是和尚讨斋来了。“
保活里说道;“哥哥,今日之事,有些异常。天都这么晚了,和尚出门讨斋极为罕见。哥哥少等,我且出门去瞧一瞧!”
保活里出了府门之后不久,忽然传来了“大哥,大哥!”的惊叫之声。函普闻声大感疑惑,急忙奔了出来。刚刚到了门口,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扑进屋内,和函普正好撞了一个满怀。只见他额上流着汗,眼中淌者泪,汗和泪交融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汗那些是泪了。那个人影不是别人,乃是他们的大哥阿古廼。
函普见状大吃一惊,急急问道;“大哥,你为何成了这般摸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
阿古廼闻言,放声大哭,凄凄惶惶地说道:“兄弟,事不宜迟,赶快逃命去吧,走的越远越好。要是晚走一步,只怕来不及了。“
保活里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说爹爹他……他……有了意外?”
阿古廼说道:“爹娘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死的好惨呀!”接着,阿古廼就把朝廷之中如何如何发生了政变,爹娘如何如何被抓去问斩,他又是如何如何从虎口脱险,逃了出来,如此这般地对两个弟弟叙说了一遍。sxynkj.ċömsxynkj.ċöm
保活里听罢,怒发冲冠,手握铁拳,咬着钢牙恨恨地说道:“不杀这些乱国贼臣,枉为人子。二位哥哥休要悲哀,凭着我们兄弟的一身武艺,足可以翻江倒海。杀到京城去,除了奸党,替父母报仇!”
函普说道:“贤弟万万不可鲁莽从事,凭我们兄弟六条胳膊三对拳头,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白白地送了性命。俗话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又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落入贼人之手,方为上策。”阿古廼说道:“二弟言之有理,当今之计,是如何逃出贼人的魔掌,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咱们兄弟三人不遭毒手,将来就有出头之日。”保活里连连跺着脚,说道:“听二位兄长言下之意,这杀父之仇就不报了?”函普说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铭之于心,没齿难忘。可是,眼下我们还得忍下这口恶气,只要咱们兄弟大难不死,迟早就有保仇的机会!”保活里说道:“二哥,你这是说……?”函普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阿古廼说道:“是的,走为上策。事不宜迟,走的越远越好!”
三人正在谈论之际,府门外又传来阵阵木鱼之声,沉闷如雷,急骤如雨。阿古廼说道:“二位贤弟,不要再迟疑了,赶快走吧,走吧。白山黑水是靺鞨人聚居的地方,虽然为契丹人所管辖,但山高皇帝远,算得上是人间天堂。只要离开高丽,就算是逃出了魔掌。只要到了白山黑水之地,就会有了生存下去的环境。”函普说道:“听哥哥言下之意,难道你不想走?”阿古廼说道:“是的,我不走,我要留在高丽!只要我们弟兄之中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仇就一定能报!”保活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