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上
善谋,临战争先,从不退后。习不失和欢都是劾里钵的左右臂膀,劾里钵对他们宠信有加,委以要事,使之独当一面。
劾里钵静坐帐中,闭目沉思。盆纳坐在他的身边,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冶诃也走进帐内,见了眼前的这幅情景,也默默地在盆纳的对面坐了。突然之间,劾里钵睁开了眼,仰起了头,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只是一心一意想和桓赧、散达求和而已。桓赧、散达也只是索要两匹马而已,我又何必把这两匹马看得那么重呢?”盆纳闻言,惊讶地问道:“节度使,你已经改变了主意,同意送马了?”冶诃说道:“节度使,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完颜部落人的头,是高高地向上昴着的,又岂能轻易低下?”劾里钵说道:“二位兄弟不必多言,我心中的主意已定,难以改变。盆纳兄弟,相烦再去桓赧、散达大营走一遭,就说我答应送马,但得过几日才行。”盆纳离营之后,劾里钵即遣人去唤习不失,又遣人去纳葛里村召欢都。
习不失本在营寨之内,闻得召唤,顷刻即至。见了劾里钵,还没有等到他说话,冶诃抢先说道:“桓赧、散达兵力强盛,我军已经连败数阵。节度使意欲与之求和,但桓赧、散达乘势要挟,索要贤弟的紫骝马与欢都的大赤马。节度使想要答应,只怕二位贤弟不肯。想要拒绝,又怕和议难成。事在两难之间,因此犹豫难决。”习不失听了此言,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当下拔剑在手,说道:“二贼索要名马不难,只怕是我手中的宝剑不肯答应。节度使速传命令,我等愿与二贼决一死战。”劾里钵说道:“贤弟虽然勇气可嘉,但决非桓赧、散达敌手。若是战而不胜,再想与之求和,那时岂但只是两匹名马而已。”习不失闻之愈怒,说道:“节度使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现在就去挑战,若不捉得二贼,决不回来相见。”劾里钵说道:“贤弟休逞一时之勇,误了大事。等到欢都来时,再作商量。如果欢都答应送马,贤弟也只有忍痛割爱了。”习不失听了,忿然而去。
欢都奉命留于纳葛里村,以防跋黑。与使者相见之后,听说劾里钵欲将大赤马送给桓赧、散达兄弟,不由勃然而起,说到:“我欢都上山能擒猛虎,入海可斩蛟龙。桓赧、散达二贼胆大妄想,欲图夺走我的骏马,我要叫他们美梦成灰。”遂跨上大赤马,踏着朦胧夜色,象是一团飞飘的火焰,向劾里钵的营寨飞奔而来。到了营帐,已是次日清晨时分了。远远望见劾里钵在营寨之外来回踱步,看样子已是徘徊了大半个夜晚。顷刻之间,大赤马已经驰至劾里钵的面前,欢都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又拍着大赤马的脖子,向劾里钵说道:“节度使,听说桓赧、散达想要得到它,是不是?”劾里钵说道:“是的。”欢都问道:“听说节度使答应了他们,是不是?”劾里钵说道:“是的。”欢都说道:“若是如此,节度使何以号令诸部落,而完颜部落在女真人之中也就难有立足之地了。桓赧、散达也会得寸进尺,今日能够索去名马,明日就非要得到节度使之位不可了。”劾里钵说道:“兄弟有所不知,此乃缓兵之计,当今正是内忧外患交加之际,我军又连败数阵。之所以要答应桓赧、散达,也是为时势所迫而已。”欢都说道:“听了节度使此言,我欢都愧疚之极,是我等不智不勇,致使节度使陷入眼前困境。我愿率所部人马与桓赧、散达决战。誓灭二贼,以雪前耻。”劾里钵说道:“贤弟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以母亲的安危委之于贤弟,纳葛里村岂能一日没有你在?此时此刻,但不知我的叔父现在哪里?”欢都说道:“跋黑听说乌春起兵,即从岳父家返回,蠢蠢欲动。乌春撤兵之后,便又蜷伏家中,极少露面。节度使既为内忧外患所困,我倒有一计,叫做快刀斩乱麻。在夜深人静之时,潜入跋黑所居,只要轻轻一刀,即可了却跋黑性命。然后集中全力对付桓赧、散达,何愁大局不定!”劾里钵说道:“跋黑是我叔父之辈,如此所为,怎不为人耻笑?贤弟不可久留,火速返回纳葛里村,以守根本。”欢都说道:“节度使,这匹大赤马的命运如何?”劾里钵笑着说道:“当初我既不愿将黄骠马献于辽人。现在更不会将大赤马和紫骝马送与桓赧、散达了。刚才所言送马之事,只不过是聊试贤弟心意罢了。”欢都闻言大喜,即时相辞上马。行了两里多路,忽然改变了主意,勒转马头,直奔桓赧、散达的营寨而来。壹趣妏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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