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上
有应得,但毕竟是亲生骨肉,不能不悲。”乌古廼说道:“虽然弟弟暴戾成性,我们并无诛杀之意。今日之死,实出意外。天诛其罪,非人力所能挽回。”徒单氏说道:“我儿,你也该出外避一避风头了。不然,部落众人前来问罪,如何回答?”乌古廼说道:“弟弟本想借醉杀我,不想却伤了自已,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母亲所言极是,只是留下母亲一人应付局面,儿子于心何忍!”徒单氏说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料想部落中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就不同了,众人手中的刀决不会饶过你。快走吧,若是再延误几时,要走也来不及了。”乌古廼说道:“母亲保重,我一刻也不会忘记你的。”说罢,向徒单氏叩头而别。出了后门,到别处藏身去了。
徒单氏站在门首,望着乌古廼的身影消失在对面山梁的后面,这才放下了心。返身入屋,又将后门关好了。这时,前门已被撞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拥了进来,只听得有人厉声问道:“乌古廼在那里?我们要宰了他,替首领报仇!”徒单氏迎上一步,一付满不在乎、若无其事的神态,说道:“乌古廼不在这里,这是真的。乌古出死了,这也是真的。你们要替乌古出报仇,却是认错了人。象乌古廼那样敬亲重情的人,他怎么可能杀死乌古出呢?有人声言要替他报仇,就冲着我来好了。”众人听了徒单氏之言,不由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有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有人一心想搜出乌古廼,为乌古出报仇。搜前搜后,谁知把屋内搜了一个天翻地覆,却不见乌古廼的身影。满屋之内,只有徒单氏一人而已。屋子里鸦雀无声,静的使人毛骨悚然,空气好象凝固成了一团,仿佛就要在顷刻之间发生爆炸。
过了一会,有人迟迟疑疑地问道:“老人家,你为何要杀死乌古出呢?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又有人接过话茬,补充道:“要知道,他还是我们完颜部落的首领呢。如今首领死了,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徒单氏说道:“乌古出不尊父母,不友兄弟,贪婪横暴,恣意而行。这样一个大逆不孝,悖慢无礼之人,被一些人拥立为首领,能使完颜部落兴旺吗?我现在忍痛割爱,大义灭亲,完全是从完颜部落的现在和未来着想。你们大家如果不能谅解,就把我杀了吧。只要除了乌古出这个祸患,我也就问心无愧,亦可安眠于地下了,更可以笑对节度使的在天之灵!”众人听了此言,一时噤若寒蝉,无言以对。你看着我,我望着你,竞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唯唯而退。
再说乌古廼躲过了众人眼目,潜出村外。只见远处山峦起伏,脚下河水如金,道路四通八达,却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去为好。正在左难右难,进退无计之际。忽然从眼前刮过一阵旋风,直向正北方向卷去。乌古廼暗自想道:“妙、妙呀,眼前这股旋风刮的怪异,莫不是为我解难引路不成!也罢,既然脚底无路,就跟着旋风走吧。”于是,迈开双脚,远远地追着旋风的去向而行。走了大约半里多路的样子,那股旋风忽然消失了。抬头望时,眼前有一条路向北而去,这条路留在乌古廼脑海之中的记意是那样的清晰和深刻,他不由的惊喜万状。暗暗想道:“先父在世之时,曾经为我说定一门亲事,并约定南征石显返归之后,前往迎娶。如今父亲已经作故,天不幸又遭了家难,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人言‘车到山前必有路,’又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既然遭难,何不前往投奔岳父大人?对,对,就去他那里躲避一时。罢,罢,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当下主意已定,甩开双臂,直奔帅水隈鸦村而来。
原来,在辽国之时,有一唐括部族世居于辽国的西部,属于藏族之中的一个分支。辽国皇帝为了分化瓦解西部少数部族,将唐括部人强行迁往东北,安置在帅水之畔的隈鸦村。帅水是一条不大的溪流,位于按出虎水以南,其发源地距纳葛里村约有六七百里路程,由北向南而流。途中与活剌浑水交汇,最后流入混同江中。有一次,勇石鲁路经隈鸦村唐括部落,天晚投宿,住在石批德撒骨只家中。石批德撒骨只是唐括部落中的一个巫覡,无疑在部落之中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了。这家人待人非常热情,真诚地接待了这位素不相识的不速之客。当日,石批德撒骨只的宝贝女儿多保真亲自下厨,烹饪了一席美味佳肴,招待勇石鲁,还邀来左邻右舍作陪。勇石鲁也是一位热血心肠的人,他见主人大方好客,也不拘束。主宾觥筹交错,气氛十分热烈。美丽善良,举止高雅的多保真给勇石鲁留下的印象极佳,也非常深刻。当喝到酒兴意浓的时候,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主人家,你可养了一个好女儿呀。我见她端庄贤慧,热情大方。接待宾客,彬彬有礼。象这样的奇女子,正好与我儿子相配。主人家,你要是愿意,咱们就作个儿女亲家吧。”石批德撒骨只说道:“客人倒是好说笑话,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事来了,岂不是让人作难?可是,我的女儿你已是亲目所见,你的儿子我却还是闻所未闻呢。也罢,你的儿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说来听听。”勇石鲁说道:“主人家,先不说我的儿子,先向你们说一种鸟。这种鸟你们肯定都见过,状如大鸡,善于啄物。如果看到马、牛、骆驼脊间长有疔疮,就啄其脊间而食,马、牛、骆驼无不死者。有人归罪于这种鸟,其实,它们的死并不是这种鸟的过错。如果饥不得食,这种鸟也能以砂、石为食充饥。”石批德撒骨只闻而大笑道:“哈哈哈,客人所说的这种鸟,不就是活罗鸟吗?”勇石鲁说道:“不错,有人就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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